“多好，在學校我也會這樣。”莫笙趴在欄桿上看著下面玩耍的孩子，皮特羅也跟著趴著往下瞅。

“是很好，唔……我想應該要用一句話來形容一下。”快銀又拿出了一杯可樂喝。

莫笙思考些許，輕輕說道：“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什麽？”皮特羅沒有理解，因為女孩用的是中文。

“Time is still and life is stable.”

那些玩耍的變種人小孩們自然註意到了走下樓梯的新來的面孔，見快銀在莫笙旁邊他們也沒有一窩蜂地跑上來，而是圍成一圈眼巴巴地看著皮特羅，意思很明確。

“好啦好啦，這位新同學會在這兒待一個月的。”剛才查爾斯用心靈感應通知了他。

莫笙對待一個月這件事情沒有提出異議，皮特羅這麽說肯定是查爾斯告訴他的了，也肯定是和托尼商量過後的決定。

“才一個月啊。”人群中不知是誰遺憾地說道。

“一個月已經挺長了。”快銀則一眼就看向那個說話的孩子。

“那她的能力是什麽呀？”莫笙外表看上去和普通人類沒有任何區別，實際上能來學校的絕大多數都是因變種基因而表現出外表差異的孩子---冷漠一些地說就是有些不符合大眾審美的孩子。

沒有幾個人的能力是強大到控制不住的，他們絕大多數的能力都很弱小，僅外表不同罷了，如果看上去和普通人差不多，又有誰願意離開父母離開社會呢？

更何況他們很多都是被“拋棄”的。

“像這樣。”莫笙開了個空間門，門的那頭是小家夥們的教室。

“這可很方便呢。”有人讚嘆道，立即贏來了一堆附和聲，“是啊是啊。”

“休息時間到了，都回去上課啊。”瑞雯從門口走出，拍了拍手掌，叫這幫頑皮的孩子們回去。

“好的，瑞雯姐姐！”他們都很聽瑞雯的話，這其中有那場眾人皆知的事情的原故，但更多還是因為瑞雯和他們相處得好。

最後一個小家夥進屋後瑞雯走到莫笙旁邊，輕輕說了一句謝謝。

“小事嘛。”女孩害羞地擺擺手。

“你救了我的命。”瑞雯彎下-身子，沖著她笑笑，“好姑娘。”

“……吶。”莫笙也不知說何是好，只是看著魔形女又走入了城堡。

“瑞雯的態度突然變了好多。”皮特羅小聲嘀咕道。

“為什麽這麽說？”莫笙來了興趣。

“她本來是打算……”快銀停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打算離開的。”

小姑娘的腦海裏立即浮現出了一些畫面，她見大家都平安無事的樣子就沒想起來，她竟然忘了瑞雯和查爾斯之間早有矛盾。

“但我據我剛才觀察得出來的結果看瑞雯姐姐絕沒有離開的想法啊。”有心靈寶石這個bug級的存在，莫笙其實有了和x教授差不多的能力，即便不用也會有些許的感覺。

她體會到的情緒都是對這個學院、這個家的懷念和依戀，這是不可能騙人的。

“誰知道又發生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呢？”皮特羅環視一圈，轉身帶著莫笙往回走了。

隨著兩人的進去他們的影子也在變淡，大門緩緩地合上，擋住了照射進來的陽光。

“我跟你說一個沒告訴過其他人的事情呀。”皮特羅想著那件事再結合女孩的身份覺得說一說未嘗不可。

“是秘密嗎？放心，我也不會告訴其他人的。”聽快銀這麽說莫笙的眼睛就亮了起來，好奇乃是人的天性，雖然有句話說好奇心害死貓，但她不是貓啊，況且這是人家主動說的。

“我有些時候會覺得我有一個妹妹，而且我好像在那裏死過。”皮特羅說著便聽見莫笙猛地一陣咳嗽，他奇怪地看向女孩，“額，需要我給你拿杯水嗎？”

“不用了不用了。”莫笙連忙擺手拒絕，“我只是嗆著了。”

“恕我直言，我記得你似乎有一個妹妹？”大致是逆轉未來裏金剛狼和x教授找快銀的時候，有一個片段是他抱著一個小孩子的吧。

“我現實中沒有妹妹，只是在那個夢境中有。”皮特羅說道，“那裏面我和她相依為命，我們一起為報仇……接受了實驗？”

他的語氣裏充滿了不確定，顯然，夢境的東西正常人不會太當真，即便這個夢他做了很多次。

“你知道她長什麽樣嗎？”莫笙問。

“不知道，夢境中的臉都是模糊的。”皮特羅回答。

“還有個事，你們這裏的漫畫沒有講索科維亞戰役嗎？”小姑娘很疑惑，這又是一個bug，如果說真的是一樣的電影同款漫畫的話就會有兩個快銀了。

“當然有啊。”皮特羅想不明白女孩為何突然說起這個。

“緋紅女巫有沒有一個哥哥？”

“她只是一個人。”

很好，這樣就說得通了，莫笙想，為了適應變種人的世界有些變化是正常的。

小姑娘被帶到了一個房間，皮特羅跟她說這是她要住的屋子，沒別的問題他就先走了，教授找他有事。

莫笙坐在軟椅上，對著快銀擺擺手：“再見。”

“再見。”銀發少年瞬間便沒了影子。

莫笙打量起這個房間，富有年代感的歐式風格，墻上掛著一些看不懂的油畫，吊燈散發著暖黃色的光芒，床頭的花紋制式繁美，被子疊得整齊，帶有細碎的蕾絲花邊，非常符合她內心的期想。

“真不知道教授是什麽時候讓人準備的這些，明明他一下飛船就去實驗室的。”莫笙說道，坐在飄窗上，透過玻璃窗向下看。

她能看見湖的一角，能看見太陽沒入地平線一半，將湖染成了大片大片的金黃，像是上帝不小心打翻了顏料桶。

莫笙就這樣看著太陽徹底沒入地平線，看著月亮升起來，星星開始閃爍。

此刻是夜的主場。

在小姑娘離開後托尼和查爾斯說話也不用藏著掖著了，他直接從空間裏拿出了一疊紙，還溫熱著，明顯剛打印出來---順帶一提，必須保持在五百米內的限制早消失了。

“看看這些數據，你再檢測一下你們的。”托尼將資料扔給查爾斯，神情嚴肅，完全沒有女孩在時的平靜。

縱使查爾斯並不主修這方面，但他也拿到過好幾個博士學位，天才的大腦總是相通的，打眼一看便知道其中表達的意思。

“這……”他翻著翻著就皺起了眉，可好看的人怎麽樣都是好看的，查爾斯即便皺眉也是賞心悅目。

“電波頻率與峰值變化。”托尼敲了敲桌子，“它是一個很簡單便能測量的東西，但是教授，我相信你知道這意外著什麽。”

是很簡單，簡單到只要你有相應的儀器，再輸入固定的一些東西後任何人都能測出這個結果，可正因如此也沒有人在意。

查爾斯打開了自家的儀器，快速輸入幾個字母後界面上就跳出來密密麻麻的句子，他不由得咬了咬嘴唇。

數值是沒什麽毛病，但問題是它和托尼拿出的那疊紙裏的分毫不差，這可就變成個大問題了。

“正常情況下不會一樣的。”查爾斯說道。

“所以現在便不是正常情況。”托尼收回了那些資料，“而且我已經記錄過兩個世界了，算上你們的世界是第三個。”

“它們都是一樣的。”查爾斯用的是陳述語氣。

“對。”托尼點點頭，“它們都是一樣的。”

兩人都沈默了幾分鐘。

“會有辦法的。”查爾斯先說道。

“但不是現在。”托尼自嘲地笑笑，“我還處於半死不活的狀態呢……本來以為世界會就此'安全'，可仔細想想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比成功拯救世界還不可能。”

“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走。”查爾斯的左手虛握成了拳狀，這是他的一個習慣。

“或許吧。”

又是一陣無言的沈默。

其實目前做什麽都沒有用，他們知道有事情要發生，也知道那可能會造成不好的後果，但這事情什麽時候發生，造成的後果多嚴重他們一概不知。

幕布被揭開了，可一些“演員們”還沒有準備好迎接幕布後面的東西。

可能是所有的“演員”。

托尼和查爾斯繼續討論了些別的東西，也不清楚過了多久後教授打斷了托尼的說話：“抱歉，我需要去解決一些事情。”

“去吧，我留下來再看看。”他正借用學院的儀器做些物品。

“如果沒事的話出去幫我管管那幫孩子，別讓他們太頑皮了。”查爾斯囑咐道。

“好好。”托尼應和，意識從數據的海洋中出來，看著x教授自己轉著輪椅離去的身影小聲嘀咕道：“我又不是保姆。”

而後又大聲喊：“別被那些人抓了，我可不願意替你管小孩！”

“謝謝關心。”查爾斯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清晰的好像距離並沒有隔多少。

“切，自作多情，誰說關心他了。”托尼搖搖頭，再次看向面板上的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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